股价不反映公司价值是市场选择必然结果

每经特约评论员 曹中铭
　　在日前召开的中国人寿业绩发布会上，该上市公司董秘表示，目前公司的股价比内含价值低了不少，公司目前的内含价值是1.2万亿元，且这只是到目前为止公司已承保业务的价值，还没有包括未来的价值。笔者以为，中国人寿股价不反映公司价值，无疑是市场选择的必然结果。
　　所谓内含价值，通俗地说，是在没有考虑公司未来新业务销售能力的情况下现有公司的价值，可视为寿险公司进行清算转让时的价值。以3月28日A股中国人寿收盘价测算，其总市值为7145亿元，与1.2万亿元的内含价值相比，明显是“小巫见大巫”。因此，中国人寿董秘说股价没有反映出公司价值，并非没有道理。
　　但中国人寿股价的表现，显然又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今年以来中国人寿股价整体表现较为低迷，笔者以为是多方面因素合力作用下的结果。
　　从A股三大指数走势看，2021年基本上处于震荡中，上蹿下跳。而从2021年12月中旬开始，一波调整行情悄然而至。特别是步入2022年3月份以来，受地缘政治紧张、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上涨等因素的影响，三大指数加速下行，且短期内跌幅较大。整个市场如此低迷，中国人寿股价亦不会例外。
　　中国人寿属于保险行业，与银行股、券商股一样，同属金融股。金融股近些年来的表现有目共睹，除了保险股，银行股走势同样值得吐槽。比如，目前银行股是沪深股市所有上市公司中平均市盈率最低的板块，且绝大多数银行股市盈率均低于10倍。按3月25日收盘价测算，市盈率低于5倍的就多达16家。金融股整体表现尚且如此，作为其中一员的中国人寿股价低迷也就不意外了。其实，不只中国人寿，像中国平安、中国人保、中国太保等保险股基本上都重演了中国人寿的故事。
　　尽管中国人寿等保险股近几年来的业绩尚可，但受市场投资理念等因素的影响，业绩好并不意味着会受到市场资金的追捧。实际上，在所谓的“核心资产”受到市场的炒作之后，这两年像新能源股（如比亚迪、宁德时代）、新冠概念股等个股才处于市场的风口中。股谚云：处于风口中，即使是大象也会被吹上天。但如果不是风口股，即使是一根羽毛，或许也难被吹动。显然，自2021年以来保险股并非市场上的热门概念，更不处于“风口”中。
　　而从行业上看，保险行业可曾经是“香饽饽”，曾经新成立的保险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保险公司的股权也是炙手可热。但随着银保监会强化对保险行业的监管，以及近年来保险公司保费增速下滑，再加上盈利能力面临考验，导致保险公司股权估值水平下降。像这些变化，最终会反映在保险股的股价上。
　　事实上，上市公司股价不能反映企业内含价值的现象，并非只发生在保险股上，银行类上市公司亦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而且，相对于保险股，银行股的平均回报率显然要高于保险股。但银行股股价一直处于低位，且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就是市场。无论是银行股还是保险股，其股价没有反映出公司价值，毫无疑问都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其实，股价并非只是衡量上市公司内含价值的唯一指标。对于一家上市公司而言，完善的公司治理结构、不断提高的公司治理水平、规范的“三会”（董事会、监事会、股东大会）运作，以及良好的投资者关系与不俗的经营业绩等，同样是影响上市公司内含价值的重要因素。笔者认为，虽然市场环境、监管政策等会波及到股价的涨跌，但上述各个方面同样不可被忽视。否则，上市公司股票会遭遇投资者的用“脚”投票，股价反映公司价值也只能是空想而已。
　　（作者为知名财经时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