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股价？8倍牛股舍得酒业被举报
每经记者 杨建 朱万平 每经编辑 何剑岭
对于上市公司来说，“披星戴帽”可谓是重大利空，但对舍得酒业（600702，SH；昨日收盘价195.21元）来说，却是股价上涨的起点，并且走出了一波涨势如虹的疯牛行情，股价从2020年9月28日底部的27.47元开始，到2021年6月7日股价最高256.95元，区间最高涨幅超过835%！
近日，记者注意到，就在公司股价不断创新高之际，知名私募北京凌通盛泰投资的董宝珍却在6月9日晚于某财经平台发布了就舍得酒业股票可能被非法操纵向证监会的举报函，并请求就此进行调查。
6月10日，一位舍得酒业内部人士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公司已经注意到此信息，并关注该举报对股价造成的波动和影响。从举报人声称内容看，没有举报主体，与上市公司本身无关。”“（该举报）没有实质证据，举报内容和所谓回应内容，本身就是‘有罪推定’的猜测，舍得酒业所有行为合法、合规，公司控股股东及相关方也不存在任何违规行为。”舍得酒业相关人士还表示，作为上市公司，本身就坚决反对任何违法违规操控股价行为，坚决维护投资人利益，反对制造恐慌情绪的无依据臆测、失实报道造成股价异常波动的违法行为。
操纵股价具有普遍规律
董宝珍在举报函中表示，舍得酒业股票可能被非法操纵的逻辑依据和调查请求如下。5月21日证监会发布信息：证监会与公安机关联合行动查获嘉美包装操纵犯罪，并将犯罪分子抓捕。据央视财经5月21日进一步报道，嘉美包装股价的异动引起了辽宁省公安厅经侦总队的注意，此后，证监会稽查部门启动与公安机关的执法协作机制，协同开展线索分析和调查取证。根据央视经济半小时报道，使得证监会和公安机关启动调查的原因，是监管机构发现嘉美包装走势不正常，2020年9月9日，短短几分钟股价就上演“天地板”，之后一路暴跌，而在此前股价几乎快速翻倍！
董宝珍在举报材料中强调，请特别注意这起操纵股价犯罪得以被立案并没有举报者和报案人，而是监管层根据股价走势特征不正常怀疑有操纵犯罪开始立案侦查！这是全球金融监管的通用做法！有一种走势是操纵走势，一旦出现这种走势就有可能是操纵，嘉美包装正是因为走出了操纵走势，公安机关启动调查！
董宝珍认为，操纵股价的普遍规律是：“资本市场的股价如果存在操作犯罪，其走势会有明显特征，嘉美包装的走势正是普遍的操纵犯罪行为留下的必然走势，操作犯罪在股价走势上一般大体是一样的！因此可以观察股价的走势发现操纵犯罪。在逻辑上操纵犯罪中绝大多数会留下类似嘉美包装走势，走出类嘉美包装走势往往可能存在操作犯罪。资本市场上和嘉美包装走势类似的股票都可能存在操作犯罪！”
董宝珍最后表示：“基于以上原理，我向证监会举报舍得酒业可能存在类似嘉美包装操作犯罪！因为舍得酒业的股价走出了与嘉美包装几乎一样的走势！”
走势异常是调查切入点
有私募人士表示：“就个人单纯的利益而言，董的行为是不理智的，但董的行为对整个社会及证券行业来说，是有益的。我们作为‘吃瓜群众’，应该对董的行为赞一个。”也有私募人士表示：“董总是抛早了酒，押了银行，这是板块之战”。记者采访了董宝珍：“你之前买入茅台，到现在还持有茅台吗？有私募业内人士表示‘董总是抛早了酒，押了银行，这是板块之战’。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董宝珍回答：“非常抱歉，你的问题跟我本次的举报没有关系，我只谈本次举报以及与举报相关的事情”。
董宝珍同时告诉记者：“白酒股中不是所有的股票都存在着我所举报的舍得的那种现象，但是也有相当多的股票存在着我所举报的那种现象，大家看一下很多白酒股的走势就知道了。”他还指出，被操纵的股票走势与没有被操纵的股票走势有明显的不同，且被操纵的股票走势在形态和交易数据特征上有特殊性，而这种特殊性正是监管层查获嘉美包装股价被非法操纵的切入点。基于此，就可以形成一个调查非法操纵股价的普遍行为模式，那就是寻找走势异常、交易数据异常的股票，从而对这些股票启动调查。
董宝珍还表示，对于操纵股价犯罪来说，如果不参与操纵是很难拿到证据的。但是证监会和公安机关已经提供了嘉美包装这样一个案例，没有直接证据，就是通过交易特征和股价走势异常启动调查。于是这就引出一个法律问题：在操纵股价犯罪的调查和举报的实践过程中，已经使用了股价异常和交易数据异常作为有嫌疑的证据，那么这个可不可以上升到以后的调查涉嫌非法操纵股价，都可以用交易数据异常和股价走势异常作为证据？
他同时认为，按照这个普遍原理，几乎所有股价走势与嘉美包装和舍得酒业类似的股票都可以依法进行调查，不是定罪调查，而是查清是非真相，被调查的股票也可能是没有被操纵的，只是调查问题的切入点可以用走势异常和交易数据异常来启动。从这个意义上讲，他甚至认为所有的赛道股包括目前最热的白酒股都可以进行一次调查，在行政资源足够的情况下相当于是例行检查，查完了没有问题就还以清白，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市场人士质疑没有实证
不过，《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也注意到，就董宝珍举报舍得酒业的材料，市场人士纷纷质疑其没有实际证据，而只是自己的推理。对此，董宝珍6月10日表示：“在举报信中我提供了完整严密的证据，证明舍得酒业已经有必要就其股价是否有人为非法操纵进行调查，但是很多人因为举报信中没有一个实物证据，就误以为证据不充足。为此我再一次指出，我的举报信在没有实物证据的情况下，所提供的逻辑证明甚至超过了实物证据，我的逻辑证据是极端充足全面的。”
“事实一，证监会和公安机关在调查嘉美包装涉嫌操纵时，不是在掌握实证证据后启动调查的，而是发现了嘉美包装交易异常和股价走势异常，是立足于这两个原因启动调查。事实二，证监会和公安机关立足于交易数据异常和股价走势异常，对嘉美包装是否涉及操纵启动调查后，很快就找到了有非法操纵的证据，并逮捕了20多人。事实三，以上两个事实证明了第三个事实，那就是在没有实物证据的情况下，根据交易数据异常和股价走势异常启动立案是可以的，启动立案之后也的的确确地抓住了操纵事实，从而证明此种基于交易数据特征和股价走势特征启动调查的做法是可行的、有效的、科学的。”
董宝珍进一步解释道：“嘉美包装被查出被非法操纵是个案，但这个个案背后却存在着普遍的查处非法操纵股价的一般原理和共同机制。那就是先观察交易数据特征和股价走势特征，如果满足一定的特点，那么就可以怀疑它背后有被非法操纵，这是在嘉美包装这个案件中最重要的意义。从个别案例抽象出一般，所以只要是和嘉美包装的股价走势与交易数据特征一样的股票，背后都可能存在着操纵。因此只要任何人任何监管机构发现有的股票在一段时间的股价走势，与嘉美包装在被查出有被操纵的那个阶段的股价走势一样，就可以进行举报。我的举报正是建立在这样完整严密的逻辑之上的，我的举报的确不是立足于现实的物质证据，但证据的有效性也超过绝大部分实物证据，至少不逊色于实物证据。”
白酒板块估值处于高位
白酒板块被市场爆炒，而叠加私募大V董宝珍举报舍得酒业，这是否意味着白酒板块有泡沫了呢？
对于白酒行业，建泓时代投资总监赵媛媛告诉记者，白酒作为消费板块的代表，在下半年名义利率持续下滑提升市场风险偏好、美联储货币紧缩预期强化、北上资金流入放缓的背景下，较难取得超额收益。投资者可以在以下情形发生时重新关注白酒：国际贸易关系改善、美国疫情恶化、人民币显著升值等。
冬拓投资基金经理王春秀表示，白酒是A股最好的“生意模式”，有着现金流充沛、不需要大额资本开支、产品没有保质期、行业壁垒高的特点。其中，高档白酒由于稀缺性和受益于消费升级的属性，是A股最核心的优质资产，也是国内外机构投资者“压箱底”的标的。最近3年，无论是高档酒还是二三线白酒，由于极好的生意模式，得到了国内外机构投资者的狂热追捧。当前，白酒板块整体估值处于历史最高位，部分二三线酒企处于泡沫状态，建议投资者谨慎参与。
私募排排网研究主管刘有华则指出，表面上来看，某经销商囤积白酒坐庄导致被调查以及土地出让金由税务部门来征收导致招待费减少似乎是白酒股下跌的“真凶”，但实际上的原因是白酒股这波反弹力度太大了，几乎抹平了一季度的跌幅。涨太多太快了，必然会引来急跌和大跌，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刘有华还指出，其实白酒行业真正有投资价值的就那几家龙头企业，它们的品牌效应和“护城河”非常高，业绩增长确定性高，因此市场愿意给它们较高的估值。其余白酒企业完全没有投资价值，上涨完全就是资金推动导致，因此风险极大。总体来看，目前的白酒板块估值溢价已经非常明显，业绩已经在股价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甚至有些已经透支了，因此估值已经不能再支撑白酒继续上涨。
